第262章 荧慧想离开郭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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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妳在哪里？”
  

  晚饭后，陆管家去找荧慧。她不在房间，于是陆管家回到自己的房间，发了这个短讯给她。
  

  他坐在书桌前，等候荧慧的回覆。
  

  铃声响起，不是荧慧回覆，而是秦晞汶打给他的电话。
  

  他按下通话按钮，然后把手机贴到耳边。
  

  “喂！Sabella，有甚么事吗？”陆管家问。
  

  “关于替长孙少爷做的法事的事，我想跟你谈一谈。”秦晞汶说。
  

  “啊！是长孙少爷法事的事‥‥‥我差点忘了！”陆管家用手按着额头。
  

  后天郭家的长孙少爷郭荧文出狱，蓝风子道长要为他做迎接驱邪法事，郭老先生同意了，并叫秦晞汶和龚丽都替郭荧文做法事。
  

  陆管家看看手表，时间是9时35分。
  

  “Sabella，等一阵我去你房间。”陆管家说。
  

  “好的！”秦晞汶说完挂了线。
  

  陆管家也挂了线不久，手机收到了短讯，是荧慧的回覆短讯。
  

  他立即打开短讯︰
  

  我在后花园。
  

  看完短讯，陆管家立即去后花园。
  

  后花园的右边是荧诗所住的‘白屋’。旁边种了六棵树，树下放了三张长木椅。
  

  长木椅对面的一片土地，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外。
  

  陆管家一来到后花园，便在这片土地上见到荧慧。
  

  她穿着浅紫色的连身裙，草地上铺了一张竹蓆子，她屈膝跪在蓆子上。蓆子旁边放着她脱下来的白色平底鞋。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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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前面的泥土微微隆起，插了一个细小的木造十字架，架上放了一个用银鍊穿着的小铃。
  

  泥土下葬着的是‘小天使’，一只白色短毛，十分可爱的小猫。
  

  那个挂在十字架上的银铃，是‘小天使’生前挂在颈上的。
  

  偷偷饲养‘小天使’时，没有这个银铃。到得到郭老先生的批准，可以养‘小天使’后，才买了这个银铃挂在‘小天使’的颈上。
  

  而这个银铃，是陆管家和荧慧一起去宠物店买的。那次，他们早上出去，买完铃铛，还一起去吃午饭，吃完才回郭家。
  

  十字架的旁边，放了一个蜡烛台，燃点了一支白色的蜡烛。
  

  昏黄的蜡光映在荧慧美丽的五官上。
  

  陆文正慢慢的走到荧慧的身边，脱下他的灰色西装外套，披在荧慧身上。
  

  荧慧抬起头望向陆文正，轻轻的摇了一下头。
  

  陆文正明白荧慧用眼神所传递给他的意思︰我不冷，不用给我披衣。
  

  陆文正跪在荧慧的身边，说︰“披着。”
  

  荧慧把视线移向微微隆起泥土上的十字架。
  

  蜡烛台旁边还放了两支蜡烛，陆文正拿起一支，把蜡烛的蕊放在燃烧的蜡烛火焰上，把蜡烛点燃起来。
  

  陆文正把点燃了的蜡烛插在十字架的另一边。
  

  于是，两支蜡烛的光芒，照耀着陆文正和荧慧。
  

  荧慧十指紧扣，放在嘴唇下，闭起眼睛。
  

  陆文正没有打扰她跟‘小天使’‘说话’，静静的待在她身边。
  

  在郭家，荧慧是一个孤独的人，没有人理他，没有人关心她。
  

  ‘小天使’的出现，陪伴在她身边，她才不感到寂寞。
  

  可惜的是，‘小天使’的生命是这么的短暂，跟他只相处了三年多，便离去。
  

  ‘小天使’的生命结束后，被葬在这里。荧慧经常来看牠，通常是在晚上来。她在‘小天使’的墓前点起蜡烛，跟牠说话。
  

  跟‘小天使’说完话后，荧慧张开双眼，放下双手。也不再跪在蓆子上，改为侧身屈曲膝盖坐在蓆子上。她低着头，神情
  

  落寞。
  

  陆文正也像荧慧那样屈腿侧身坐在蓆子上。他望着荧慧，等待她把目光投向他。
  

  荧慧终于把目光投向他。
  

  两人的目光对上。
  

  陆文正把身体移向荧慧，他想抱着她。然而，荧慧的身体向后移，避开了他。
  

  荧慧用盈了泪水的双眼，告诉他︰不要。
  

  的确，不能这样，给人看到会很麻烦。
  

  陆文正觉得自己太冲动了。
  

  荧慧比他冷静理智。
  

  荧慧向他做手势︰你不应打蓝风子道长。
  

  蓝风子长着长长的马脸，所以荧慧做了拉长脸的动作，陆文正便知道她是指蓝风子道长。
  

  “我控制不了自己。”陆文正说。
  

  荧慧又做手势︰你差点被赶离郭家。
  

  “郭老先生不会赶我走的。”陆文正说。
  

  荧慧(手语)︰为甚么？
  

  陆文正摇摇头，示意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  

  荧慧(手语)︰我想离开郭家。
  

  陆文正望向荧慧，过了一会儿，他说︰“郭老先生不会批准。”
  

  荧慧(手语)︰你帮我跟郭老先生说，好吗？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，不想再留下。
  

  做完这一连串的手势，荧慧垂下头双手掩着脸哭了起来。
  

  陆文正再一次移过身体，终于把她抱在怀里。
  

  荧慧也没有抗拒。
  

  “好的，我跟郭老先生说‥‥‥。”陆管家用力的抱着她。
  

  第二天早上8时。
  

  荧慧拉开窗帘，让早上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房间。
  

  从窗户看出去，是郭家美丽的后花园。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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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荧慧1小时前起了床，已经梳洗完。她下楼到饭厅吃早餐。
  

  时间尚早，郭家成员都没有这么早起床的。所以饭厅长长的餐桌前空无一人。
  

  女嫞看到荧慧，便立即上前，跟她说出今天厨房准备了甚么早餐。
  

  荧慧向她做了一个吃粥的手势，女嫞花姐点头示意明白，然后向厨房走去。
  

  荧慧坐在餐桌前，不一会，女嫞花姐把瘦肉粥端到她面前。还多了一碟米粉。
  

  “米粉刚炒起，荧慧小姐吃一点吧！”女嫞花姐说。
  

  荧慧点点头示意多谢。
  

  女嫞花姐转身离去。
  

  荧慧开始吃她的早餐。
  

  吃到一半，二少奶出现。
  

  荧慧站起身，向她点头。
  

  二少奶像没看到荧慧一样，没有理她，在餐桌前落坐。
  

  荧慧也坐回坐位上，继续吃早餐。
  

  女嫞花姐走在二少奶身边。
  

  “意粉、咖啡！”二少奶说。
  

  “是！”女嫞花姐走回厨房。
  

  “好吃吗？”二少奶突然这样问。
  

  惶然的表情写在荧慧脸上，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。
  

  “郭家给妳吃，给妳穿，让妳上学，请最好的琴师敎妳钢琴。没有郭家，妳还在孤儿院里！做人呢，就要懂得感恩，郭家对妳不薄，妳就要听听话话，妳明不明这个道理？”
  

  荧慧点点头。
  

  “无事，吃吧！”二少奶说。
  

  二少奶打开放在桌面上今天的报纸。看了一会儿，女嫞花姐把她所要的意粉和咖啡端到她面前。
  

  这时，荧慧亦吃完她的早餐。她站起身跟二少奶点点头。示意自己吃完了。
  

  二少奶挥动着手，像赶苍蝇般叫她快点走。
  

  荧慧回去自己的房间。
  

  推开门走进房间，她听到手机铃声。
  

  她关上房门，走到书桌前，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。看到来电是陆管家。
  

  她按下通话按钮，把手机贴到耳边。
  

  荧慧不能说话，她只能听。
  

  “荧慧，郭老先生醒了，我跟他讲妳想离开的事，妳等我电话。”说完，陆管家挂了线。
  

  荧慧挂了线后，坐在书桌前等候。
  

  她的心跳得很快。
  

  她真的想离开这里，不想再留下。现在，就等郭老爷的决定。
  

  由9时开始，荧慧一直等到10 时。
  

  这等候的1小时，像10小时那么长。
  

  手机的铃声终于响起。是陆管家。
  

  荧慧拿起手机接听。
  

  “慧，来郭老爷的书房。”陆管家的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出来。
  

  不知是喜是忧，荧慧挂了线后，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自己的房间，走出走廊，沿楼梯去到四楼。
  

  一来到四楼，看到陆管家站在走廊上。
  

  “慧！‥‥‥郭老先生答应了，他让妳离开郭家。”陆管家走到她面前说。
  

  荧慧望向陆管家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  

  “郭老先生有些话想跟妳说，跟我来。”陆管家说着向郭老先生的书房走过去。
  

  荧慧垂低头跟在他身后。
  

  陆管家敲了门，然后推开门走进去。
  

  荧慧跟着陆管家走进书房。
  

  书房里有两张长沙发。荧慧看到其中一张长沙发上坐了两个人。就是郭家大少爷和大少奶。她的养父和养母。
  

  他们的脸上，没有一丝表情。
  

  荧慧明白为何陆文正要1个小时后才回覆自己了。爷爷找养母和养父商量这件事。
  

  郭家的主人郭桂同坐在他的书桌后面。他望向荧慧，然后抬起手，指指大少奶所坐的沙发。
  

  荧慧点点头，坐在大少奶身边。
  

  陆管家关上房门，然后站在书桌的右边。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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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年轻女护士晓雯站在书桌的左边。
  

  坐下来的荧慧垂下头，不敢望郭老先生。
  

  “听文正说‥‥‥荧慧妳想离开郭家‥‥‥是吗？”郭老先生的声音沙哑、低沉、缓慢。
  

  荧慧点头。
  

  “妳想清楚才好呀！出了去，我不知道妳能怎样生活！”说话的是大少奶，荧慧的养母。
  

  从她的语气，可以听出她对荧慧提出离开郭家极度不满。
  

  “湘萍‥‥‥我有叫妳说话吗？”郭老先生这样说。
  

  郭家的大少奶刷地脸红。
  

  坐在沙发上荧慧双手互握，放在大腿上。
  

  “既然妳想走‥‥‥那就随妳的心愿。”郭老先生说完，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张支票，递向他的右手边。站在他右边的陆文正会意，伸手接过支票，然后绕过书桌，向荧慧走过去。
  

  他走到荧慧面前，把支票递给她。
  

  “这是郭老先生给妳的。”陆文正说
  

  荧慧看到支票上的银码写着二百万。她有点惊慌失措，不知该不该接。
  

  “荧慧小姐，收下吧！”陆文正低声的说。
  

  荧慧抬起头望向陆文正。
  

  看到他向自己点点头。
  

  于是，荧慧伸出双手接过支票。
  

  不知自己是否听错，她好像听到旁边的养母轻轻的“哼！”了一声。
  

  “以后‥‥‥我还会每月给妳三万元生活费。”房间里又响起郭老先生沙哑低沉的声音。
  

  荧慧望向郭老先生，向她点点头。
  

  原来郭老先生没有望向自己，他低着头望著书桌面。
  

  “芳凝！‥‥‥”郭老先生说。
  

  芳凝！荧慧的心跳了一下。
  

  这是她原来的名字。
  

  她原来姓马，叫芳凝。
  

  “‥‥‥多谢妳为郭家做了这么多事‥‥‥郭家‥‥‥欢迎妳随时回来。”郭老先生说︰“‥‥‥吃完今晚的晚饭，明天早上才走吧。”
  

  荧慧垂下头，涌起的泪水，令到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。
  

  (本章完)